盲人N
死于2072
 

《【米菊】Mr.Right》

//cp米菊,好茶暗示   小甜饼夹糖块儿

阿尔弗雷德从跟本田菊认识,交往,到同居,统共学会了两件事。

一是一日三餐按时按点定量均衡膳食——虽然这其中已有两顿被本田菊强制一手包办,但也并不是说这对他的午饭选择就没有约束力,最明显的表现是,他已经近两年没有进过任何一家快餐店或速食店了。对此阿尔弗雷德几乎没有任何怨言,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醉心于观赏本田菊的烹饪,并由衷赞美那些被他称作料理的艺术品。

 

至于第二件事,是洗碗。

 

“菊,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阿尔弗雷德眨巴着他的眼睛,试图吸引本田菊的注意。

“什么事?”本田菊仍看着手中的文件,手指贴合着纸张上的数据和项目快速移动,彼时他的手正好滑到页尾,翻页的时候抬了抬头,不小心对上阿尔弗雷德的眼神。

“咱们买一台洗碗机吧。”阿尔弗雷德露出他的招牌笑容,说道。

本田菊在低头前默默地瞟了他一眼,没有答话。阿尔弗雷德倒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松下的怎么样?”

本田菊平静道:“等等,我没有说要买啊。”

阿尔弗雷德默声揣摩了两秒,还想再挽救一下:“你看这样能减少很大一部分工作量,这样我们可以在晚上多腾点时间窝在沙发或者被炉里做点别的什么事情。”

“比起洗碗的工作,难道不是食材的选购和烹饪才更加麻烦耗时吗?所以我们也需要一天能自动做晚饭的机器?也好,那这样也能多出很多时间去做别的事情了。”

阿尔弗雷德感觉到他情绪不太好,凑上前去轻轻地碰了碰他的鼻尖。

“这个可不能没有你。”他说,“别人煮的饭把我喂坏了怎么办。”

“那你就生病。”

“我生病你怎么办。”阿尔弗雷德声音也跟着本田菊低下来,悄悄地说。

“你生病就……”本田菊感觉到阿尔弗雷德越靠越近,本能地往后退缩,“……就生病咯。”

阿尔弗雷德咧开嘴大笑了几声,突然起身一跃把他扑翻在沙发上。本田菊有些意外地警告他不要乱来,于是阿尔弗雷德就更加得寸进尺地把头一个劲地往他颈窝里埋,蹭到本田菊全身发热。

他有些时候觉得阿尔弗雷德是他的一条小狼狗,很乖却不那么规矩。不是每天在门口焦躁地张望着等待人回家的忠犬,也不是理想中日式庭院里下午小憩的野猫,跟人泡在阳光里,记忆泡软了时间也过去了,然后狗尽心一生安然逝去,猫越过围墙翻走,最后留下的是经年不用积灰生锈的食盆和攀墙时抓伤的藤蔓植物。有些宠物更简单一些,是名字就只有你才能喊得答应的那种,不粘人但从不会离开太远,你只要轻轻唤一声,他就算在地球的另一头也奋不顾身地奔向你,也许就为了在获得摸头的奖励之后能任性地把你扑翻,然后伸着它的舌头对你大喘气。

无论阿尔弗雷德有多少想法,本田菊总是最后掌舵的人。这对小狼狗来说不是什么值得抱怨的事,因为小狼狗和主人的关系总是相互妥协,最后找到本田菊最能认同的平衡点。阿尔弗雷德就是在这样的时候最期待本田菊的反应,虽然两人不一定相合,但本田菊就像一本不断在添补新页的书,厚度永远在增加的进程上,随着时间消磨也把他的思维过程拉得越来越长。阿尔弗雷德从不担心他不明白本田菊的什么,话语或者动作,也从不为反复翻阅一本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书而感到腻味,他只知道本田菊每天都对生活有新的理解和答案,悄悄地注解在书页的任何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如果不每天仔细查阅就会遗失重要的联结——但无论怎样,他们总是这样相安。

“你干嘛。”

“想亲你。”

本田菊听了这话,眨了眨眼睛,脖子都没伸一下,一动不动地在沙发上躺稳,思索着自己能不能从腰侧抽出只手来捞个靠枕。阿尔弗雷德感觉到身下的人扭动了两下,突然把他的手臂钳得更紧了。

本田菊皱了皱眉,开口道:“我只是想拿个靠枕,这样我脖子不舒服……”

他听完愣了两下,本田菊还要再劝,却突然感觉到阿尔弗雷德一整个地压了下来,左手臂探到他的脖子下面垫实了,自己侧身躺下后把本田菊往沙发里面团了团。整个过程本田菊都没有再说话,动作重新安定的时候两人的脸实在是挨得太近,甚至无法将眼神聚焦来看清对方脸上的细节,只有吐息还在信息明确地相互传递。

“这样好一点?”

“……好一点。”

当本田菊第一次眨眼时,阿尔弗雷德就吻了他。

他每次碰到本田菊温凉的嘴唇都会想起他们是不是真的有很大的体温差这个问题,然后在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的交缠里逐渐升温时又很快遗忘。

大学时两人在王耀和亚瑟的出版公司里帮忙实习,某月最后的审稿环节出了大意外,四人废寝忘食地连续加班两天两夜。那时的状况的确算得上是危机,阿尔弗雷德和本田菊刚确定关系不久,又因为亚瑟和王耀出去外头合租的原因宿舍被很巧地调到一起,意外地失去了恋爱的狂热感,与其说是冷静地相处,不如说是在忙碌的掩盖下生生陷入了僵局。

完稿的那天晚上只剩下两人还留在编辑部,本田菊买了很辣的泡面解决夜宵,结果阿尔弗雷德吃到一半就骂出声。

“我靠。”

“怎么了?”

“这也太辣了吧?”他指了下自己的嘴皮,彼时他刚从碗里挑出两颗花椒,“感觉像是跟人舌吻了三十分钟。”

吐槽归吐槽,面还是要吃。本田菊好像不打算回答这样无厘头的玩笑,但是听到这话还是不由得抬了抬眼皮。

“你……跟人——”他顿了顿,“……舌吻过?”

“啊。是啊。”阿尔弗雷德当时下意识很平淡地回答着。

过了几秒,本田菊又开口了。

“……三十分钟?”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了吸面的动作,这下除了本田菊说话的尾音,空气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那倒没有。”

本田菊没看他,自己点点头,又沉默了,似乎没再打算开口。但过了一会儿他又听见自己突然问道:“你……”

“我?”

“你不会喘不上气吗?”

阿尔弗雷德实在没想到是这种问题,一下子被问懵了,他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本田菊的眼睛,但却很快清醒过来。一开始本田菊很坦然地回看过去直接对上阿尔弗雷德的眼神,结果阿尔弗雷德就用那双装了大海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最后逼得本田菊先移开了目光。

怎么会问他这种问题?本田菊心里的念叨犹如跑火车一般。他面无表情地翻阅着手里的文稿,却能感受到自己的面部在以可感的速度升温,耳畔心脏鼓动的噪音在无限扩大。

“不会啊。”阿尔弗雷德很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吻技好的话有很多空隙可以自由呼吸。”

本田菊不作反应。

“而且……”阿尔弗雷德接着说道:“接吻也是深呼吸。”

后话就是阿尔弗雷德随即起身吻了他。

本田菊那天算是第一次真正的跟人接了吻,短短几分钟里便神志不清,被阿尔弗雷德吻得七荤八素,不知所以。借着一股晕劲和几天以来积压的疲惫,把头砸在阿尔弗雷德肩膀上说:“阿尔弗雷德……喜欢你太辛苦了,高中在日本的时候跟你当网友的时候就觉得很辛苦,结果后来不小心遇到真人了,还是这么辛苦。”

他抬起头,捏着阿尔弗雷德的脸问:“怎么办啊?”

怎么办?阿尔弗雷德那时是真觉得自己无法回答——也许到现在也很难回答。他想还能怎么办?已经是明确公开的恋爱关系了,没有怎么办。

可是本田菊说话时,那双迷迷糊糊的眼睛里恰有些清亮的光泽,映入他的瞳孔和心底,让他意识到本田菊的这番话是何等真诚。

他们在同一格隔间里互拥着过了一夜,本田菊刚睁眼的时候几乎忘了昨晚发生的所有事,阿尔弗雷德也正好醒来,索性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个吻。这一吻不好,本田菊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昨晚的事情像原声音像带一样完整地在脑海中快速回放了一遍,顿时脸烧得滚烫,自此阿尔弗雷德连续两星期没得到吻他的正式允许。

时间正序,阿尔弗雷德的吻温和下来,速度极慢,一点一点地啃咬着他那生得极为精致好看的唇瓣。

本田菊就这么被他搂着在沙发上又躺了一会儿,神思恍惚。这时候阿尔弗雷德开口道:“那你看洗碗机的事……”

“没门。”

“好吧。”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脱力,“能说说为什么吗?”

“瓷碗是饭食的归属,怎么能只重视料理和主食而不用同样的态度认真地对待他们呢?”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没有完全理解。

但是他知道他还是得接着洗碗了。

 

毕竟,这也是会了那么久的事了。

 

 

 ———————————end

熬糖比磨刀难多了()

本篇与未来长篇联动,全是剧透

新年快乐!

(他们怎么还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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